2005年2月14日,在辽宁阜新的孙家湾煤矿内,工作的工人没想到,此刻春节一别,就是永别。
这一天 ,也是西方的情人节,原本应该是充满浪漫与鲜花的日子。然而,却成为了214个家庭挥之不去的阴影。下午3点刚过,一声巨响,打破了矿井的宁静。瓦斯爆炸的巨浪,瞬间吞噬了正在井下作业的矿工。
而这,也成为了新中国成立以来,死亡人数最多的矿难事故,它夺走了214条鲜活的生命,同时,也带来了一场关于煤炭行业安全的反思。
众人这才发现,这是一场本能够尽可能的防止的悲剧,多重不规范之间的环环相扣,酿成了没有办法挽回的后果。
也许是一段从公交站到家的距离,也许是一个人入睡的时间,但是在孙家湾煤矿内,成为了一场生死赛跑。
而这一切,还要从一场“普通”的矿震说起。对于孙家湾煤矿的工人来说,工作在一个每年平均都可能会发生上千次矿震的矿井,一次小小的矿震并不稀奇。
这句话像是一颗重磅炸弹,将地面指挥部瞬间“炸”到混乱,立刻准备组织工人撤离。
然而,由于监控系统发生了故障,警报没有被处罚,等指挥部发现不对劲时,已经整整耽误了11分钟时间。
矿井发生爆炸之后,内部烟雾弥漫,已经坍塌的巷道,彻底阻断了工人们的逃生路线名救援队员轮流下井,开始了殊死营救。
在救援过程中,高压氧舱成为了当时的关键设备,部分矿工因为一氧化碳中毒陷入了昏迷,医护人员争分夺秒的对其进行抢救。
对于矿难家属刘桂金来说,更是一场空前的灾难。自己的弟弟和丈夫,都在这一天去了矿井工作。
这本是新年的第一天,她却坐在家中,收到了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两个男人同时去世的消息,得到消息后,她几度晕厥,弟媳更是直接被送进了医院。这场事故,让这个家中只有两个小土房,照顾脑血栓公公,还有一个闺女的刘桂金一家,彻底陷入了绝望。
一边,是遇难者家属的家中被记者、安抚人员、好事者围得水泄不通。另一边,是孙家湾矿井上方,还仍然有着“安全为天”的口号。
更讽刺的是,在事故的不久之前,国家召开的安全会议,刚刚提出要消灭百人以上的重大恶性事故。
事后,经过调查,还原了事故发生的整个经过,多重因素的叠加,造成这场悲剧。
回到矿井发生地震之后,局部通风系统已经瘫痪,此时,就有大量瓦斯泄露,但尚未有人察觉。
不久之后,检修工人拿着仪器在矿井内进行检修,然而,他忘记携带了一个最重要的仪器——便携式甲烷检测仪。
然而,矿井之内的沟通非常不方便,先断电之后,再反复沟通、调试,对于检修的电工来说,比较耗费时间。
于是,几乎所有孙家湾矿井之内的工人,都会进行带电检修的工作,而且也不会携带检测仪。
平常来说,这一些细节处的违规操作无伤大雅,然而,这一次,矿井内已经充满了瓦斯,只要一点简单的火星,就能够引发爆炸。
但是,地震到爆炸之间,原本有11分钟的黄金时间,为什么成为了一段空白呢?
真相在于,其实检测系统,已经检测到了瓦斯的异常,然而,从发现到上报,要走一个相当繁琐的流程。
也就是说,地震发生之后,瓦斯浓度极限升高,而矿井内本身的通风问题,让瓦斯发生了堆积现象。
从天然灾害到安全风险隐患,再到人为事故,回顾这场矿井灾难,就显而易见,其中如果有一个环节能够规范,那么这场灾难也不会发生。
监管和安全维护,本应是企业的责任,然而,孙家湾矿井从产能设计起,就已经大幅度超标。
在事故发生的前一年,孙家湾煤矿的产能距离上报产能只差2万吨,这倒是没什么问题。
但关键是,实际上经过后续的调查,由于矿井内的安全设施不合理,实际上,国家并未批准150万吨的申请。
过度的追求开采,导致矿井内的安全系统混乱,加上通风系统没独立设计,更是雪上加霜。
事故发生之后,国家立即针对此事产生了严密调查,发现此类监管失效的发生,已形成了一条完整的链条。
调查到真相之后,当时的辽宁省省委书记,直接从矿井负责人开始追责,凡是失职者,都直接受到了严厉处理!
实际上,在矿井发生意外事故的四个月之前,瓦斯监控系统的报警功能就已发生了故障。
在事故发生时,安监科长擅离职守,导致本应该及时启动的应急预案,没有即使发挥作用,耽误了救援时间。
更让人气愤的是,阜矿集团,作为孙家湾煤矿的管理方,负责人在矿难前就对安全问题视而不见,矿难后,竟然还试图隐瞒真相。
事故调查认定时,确定了孙家湾煤矿的矿长宋加木,在安全生产的管理上有严重的失职。
而外包工队的负责人,更是被查出雇佣无证工人,这些工人在工作时,压根没有接受过安全培训,所以,负责人要承担对应责任。而阜矿集团的董事长,更是被直接撤销职务,这场追责,一直到辽宁省副省长刘国强的记大过处分,才堪堪停止。
一些列的处分,覆盖了从企业到政府的多个层级,试图通过问责的方式,来弥补制度上的漏洞。
尽管这个赔偿标准,确实是符合当时的相关规定,但是在生命面前,金钱实在是显得这么苍白无力。
如果能够及时检修设备,如果及时上报,假如没有违规操作,可惜,生命没有如果。
不仅如此,尽管问责风暴看似严厉,还是有的人觉得,这背后仍然有不少的局限性。
因为,我们要做的不仅是要问责高层的管理者,更要在深层的制度问题上,进行严厉的反思。
国务院迅速行动,叫停了全国范围内所有的高危矿井,并且推动了煤矿安全规程的修订。
这一规程规定了,煤矿必须要建立独立的通风系统,而且,还要让瓦斯抽采和检测,成为一项强制性措施。
从此之后,国家安全监管总局也开展了一通三防的专项整治,强制要求煤矿要配备自救器,确保矿工在事故发生时能够自救逃生。
如今,19年过去了,对于214个遇难者家庭来说,这场灾难带来的伤痛,将伴随他们一生,无法愈合。
孙家湾矿难的发生,让工业化进程中,被“人为”忽视的代价,再次走进了公众视野。
这场灾难也让我们正真看到了,问责和赔偿,是法律上的手段,却不能完全弥补失去的生命。唯有做出真正的改变,从制度方向入手,对每一个环节严格把控,才是解决之道。
在最求经济发展的同时,不能忘记对生命的敬畏。只有这样,才能让类似的悲剧不再重演,让每一个矿工,都能平安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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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启煌,男,1963年2月生,广东潮州人,汉族,1985年7月参加工作,1985年5月加入中国,学历省委党校研究生,历史学学士。